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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龍威鏢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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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張鐵仁即將喪生,街道另一頭卻傳來輕飄飄的一個聲音。

“劉三爺,今天就看在秦某人的面子上,放過我這好友一馬可好?”

這聲音不大,卻好像有魔力一般在大家的耳邊響起,大家不由得望去,只見一個身穿青衣的漢子慢慢走來。

“這不是秦鏢頭嗎?有秦鏢頭來就好了。”人群中有人認出來人,發出一陣帶有喜悅的歡呼。

“這秦鏢頭是什麽人呀?難道他不怕得罪青石鎮劉家?敢來管這種閑事?”

“哎,這你都不知道?這秦鏢頭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前一陣子只身來到青石鎮,掛了龍威鏢局的牌匾,結果引來附近十幾個鏢局找茬,你猜怎麽著?這秦鏢頭單刀獨馬,就一個人單挑了所有挑戰者,但卻一人也沒殺,打得那些個鏢局當家的服服帖帖,再也沒人敢否認龍威鏢局的崛起。”

“真的假的?一個人單挑十幾個鏢局?那可是幾百上千號人呀?就一個人就單挑了?你以為這秦鏢頭是陸地神仙呀?”有不信的人聽了後馬上一臉不屑的反駁道。

“嗨,你還別不信。你看那頭,看見那個掛著牌匾的院子沒有,那裏就是龍威鏢局。你在看看那門旁的大石碑,看見沒,你要不信你自己去瞅瞅,那可是那些被打敗的鏢局鏢頭親手刻得,據說這秦鏢頭打服了他們,讓他們都簽了協議,永不互犯。”剛剛介紹的那人一聽居然有人懷疑自己心中的偶像,馬上伸長了脖子,恨不得抓起眼前人的衣領,指著街頭吼道。

那人雖然還感到不可置信,但看到周圍好多人那殺人的眼神,也只好諂諂的一笑,縮縮脖子說,“額,小弟初來乍到消息堵塞還不得知,小兄弟莫怪,小兄弟莫怪。這秦英雄如此了得,咱要好好瞻仰一番呀。”

“小兄弟此話應該不假,我觀這秦鏢頭太陽穴高高鼓起,這是武學內功及其深厚的表現,此人年紀不大,卻快趕上一般武學宗師了。”這時一個身背大劍,身穿勁裝,留著花白胡子的老頭眼中精光一閃,沈沈說道。

“武學宗師?那可是和那些大門派長老比肩的人物啊,這秦鏢頭真有這般本領?”身邊一個同樣習武者打扮的粗壯大漢滿臉不信的問道。

“噓,找死啊,這位是倉龍派的九長老仇斷愁,他老人家說的話自然不會錯了。”那大漢身邊的同伴趕忙阻止自己這位無知的同門,卻是認出了這位老者的身份。

“嘶--仇斷愁?就是那位號稱真龍國劍術第一的倉龍派仇斷愁?他老人家居然也來了這小小的青石鎮?”周圍的一些武林過客聽到後又不禁響起了一陣唏噓,卻是被這真龍國第一劍術的身份給震撼了一把,很多人都伸長了脖子,希望能一睹風采。

“那這秦鏢頭可就不是簡單人物了,怎會來這偏僻的地方開鏢局?小兄弟,這鏢局可是招人?我等若能拜在這等英雄人物門下,將來也能有一番作為啊。”有機靈的人馬上回過味來,趕忙找那個本地的小夥計詢問,更多的人伸長了耳朵緊張的聽起來。

“就你這兩斤骨頭?拉倒吧。”那小夥計卻是感覺沾了秦鏢頭的光了,整個人頓時挺起胸膛,一時忘了在自己眼前的都是一些輕易能置他死地的武林中人,“這秦大鏢頭來這青石鎮兩個多月了,每天想去加入這龍威鏢局的人從街頭排到了街尾,可是據說這秦鏢頭的要求分外的高,這些日子來居然一個也沒能成功。”

眾人聽到這小夥計如此說,卻是更加好奇了,尤其是那些來去不定的武林中人,對這些消息愈加感興趣。

“這秦鏢頭不知究竟有何算計,如此看來想要加入龍威鏢局卻不是很容易啊,這麽好的一個機會卻是恐怕抓不住了。”不少的武林人這是也忍不住一陣失望。

那小夥計發覺大家對他的關註減少了,剛剛升起來的得意感還沒有享受夠,就又大聲說道,“想要進這龍威鏢局也不是那麽難,就是要事先知道秦鏢頭的考核方法,好生做做準備也不一定就進不去。”

眾人果然又將視線放在他身上,期待的等著他再說下去。

“你這小娃又是如何得知的如此詳細?莫不是胡亂掐些謊言來玩弄我等不行?”還沒等這小夥計得意的說下去,人群前面卻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那小夥計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瞧見是眾人方才說的“真龍國第一劍術”,連忙諂媚的解釋道:

“仇前輩有所不知,小的也曾想進這龍威鏢局當個跑腿幹活的小夥計,在那門前守了整整兩個月,雖然沒能進去,卻也多多少少聽到了一些應試者出來後的嘀咕,所以清楚一些,哪敢糊弄眾位前輩啊,借小的我十個黑熊膽小的也不敢啊。”

“那你倒說說,這秦鏢頭怎麽個應試法?”

“是,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據說這秦鏢頭挑選鏢師,一要武藝超群,至少得有那麽幾下本事,二要身世清白,無門無派,三要心性寬厚,未曾濫殺無辜。”

“你且等等,你說的這些那秦鏢頭又是怎麽驗證的?他怎的知道這人之本性啊?莫要說些空談。”那仇斷愁聽了一半又打斷了,實在是小夥計說的這些都是人的本質特點,卻無法通過外表觀察得知。

“仇前輩有所不知,這秦大鏢頭想了個好方法,他讓這些應試者獨自去森林深處覓殺指定的強大野獸,然後吩咐他們將這些野獸材料用來救濟附近山村中的貧民,甚至還要他們幫助那些弱小貧窮的山民,據說能堅持一百天的,秦鏢頭會在私自調查,待得抽查了民意後方可通過。”

“嘶--居然會這麽苛刻,這森林深處的野獸可不是一般人能找到的,即使找到了,這些野獸大多速度奇快,力大兇猛,卻也不是一般人能殺的呀。”

“可不是嗎,還要幫助貧民一百天那麽久,我們這些武林人士各個性情灑脫,哪個肯做這等耐性子的事呀?”

“還要根據民意決定,這得是真心實意對普通百姓服務的才能得到最高評價呀。”

周圍的人也頓時七嘴八舌的討論了起來,那些跟風而來的人們也終於知道最近為何這小小的青石鎮聚集了這麽多人。一個堪比宗師的武學大家,這在武林門派擇徒嚴厲的真龍國,確實是一些無門無派的武林人向往的好地方。而一些有門派的卻是轉動著眼珠,暗自思量這秦鏢頭的用意,這是不是有一個大宗派的崛起?

“這秦鏢頭如此厲害,那這張家父子是有救了。”這時,一個長相憨厚的大漢卻是喃喃的說道,眾人這才從議論聲中醒悟過來,忙去看那邊的鬧局。

只見那劉賴皮此時臉色鐵青,很是難看。他在前兩天還得到家裏老爺子的忠告,叫他萬不能得罪這龍威鏢局的秦鏢頭,而這秦鏢頭兩個月前大戰青石城十幾個鏢局的壯舉也讓他面對此人時有些膽戰心驚。

“原來是秦大鏢頭,這張鐵匠前些日子得罪了我劉家,今日卻是再次得罪了本少爺,所以略作教訓。但不知,秦鏢頭怎的認識這等下.......”

他本要說下賤貧民,但一想起秦鏢頭剛才說好友,還有秦鏢頭近日來擇鏢師時要求的扶弱助貧,卻是將後面的話生生止住了。

那秦鏢頭也不在意,只是上前查看了一番張鐵仁的傷勢,微微皺了皺眉,又在張鐵仁身上快速點了幾下,這才緩緩說道:

“張鐵仁乃是在下故交,與我頗有淵源,今日前來也是受我邀請,如今也被劉公子你打成了這般模樣,你們之間的事,可否就此一筆勾銷?”

那劉賴皮眼中閃過一絲不快,卻也只能不爽的說道:“既是如此,也沒什麽大事,就此揭過,本少身體不適,就先回家了,秦鏢頭再會。”說完,卻是踹了身邊還拿著大棍的家奴一腳,匆匆離去,哪家奴早在聽說秦鏢頭要保人時嚇得僵住了,此時驚醒,大木棍子“哐當”一聲砸在自己腳上,怪叫著向劉家逃去。

張鐵仁此時強打著精神要說話,卻被秦鏢頭制止,“鐵兄,你現今傷勢過重,還是不要說話,待得調養些日子再說不遲。”然後轉過頭來看著張嘯天,這個七歲大的孩子滿臉的血和淚,嘴唇好像是被自己生生咬破,小手僅僅攥住,也流出了一些血跡,而他那仍然帶著淚珠的眼睛裏,此刻卻滿是堅毅和倔強,仿佛通過眼睛,內心裏某個吶喊的誓言宣洩而出,讓他這個堪比宗師的武學強者也感到一絲震動。

張嘯天仿佛也剛剛被他的註視驚醒,一陣恍惚後,連忙看向張鐵仁,發現父親在這個青衣男子的治療下已是止住了血,不禁連忙跪倒在地,“張嘯天謝過叔叔救命之恩,還望叔叔大發慈悲,救救我父親,嘯天發誓以後做牛做馬都會報答您的大恩大德。”說著就是“咚咚”磕起頭來。

“天兒快快起來。我和你父親本就相識,自會救他,你要記住,男子漢不可輕易下跪,即便被人打碎了骨頭,也不能低頭。”秦鏢頭看他這樣,眼中閃過一絲讚許,卻又教訓說道。

“您就是秦叔叔?秦叔叔您可一定要救救我爹爹,我和爹爹這次就是來找您,不想......”說著又是哽咽起來,卻是看到父親如今模樣很是傷心。

“放心吧天兒,有叔叔在沒事的,我們先回去再說。”說著招過附近幾個相識,一起將張鐵仁搬進了龍威鏢局,嘯天在後面拖著大大的包袱,緊緊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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